【敬邀】郭家勳2011創作個展

【敬邀】郭家勳2011創作個展
【茶會】2011.10.08 15:00(六)

2009年8月17日 星期一

論台灣的藝術教育

在台灣藝術家的產生過程一直都不是論點,普遍認知通過學院的歷練,或在國外讀完了書,藝術家之旅就此展開,但許多藝術家不是透過此模式產生的,而是來至各種領域,伊夫‧克來因(Yves Clain)在成為藝術家前是個黑道級柔道教練,傑夫‧孔斯(Jeff Koons)在金融界服務,馬歇爾‧杜象(Marcell Duchamp)是個西洋棋手,喬瑟夫‧波依斯(Joseph Beuys)是戰鬥機飛行員,馬諦斯(Matisse)則在法律事務所工作,學院的教育只是一個過程,也有其存在的必要,但這只是藝術教育快速發展的一個現象,僅證明了現代社會提供教有效的訓練機器,一個人可以快速的獲得一項技藝,但這無關乎不朽藝術的產生,也不保證藝術家的誕生,而這些原本不是藝術家的勞動者,是什麼動機及情緒下決定成為藝術家,我想各種動機皆有,但透過思考與行動,看見了一般人沒看見的事物,並希望透過藝術來說明心中的熱望。

藝術家的養成之路是多元的,是一條需接受試煉的路,學院不是唯一的答案,是必須不斷的勞動,找到介入社會的角度與觀點,藝術是一種強烈的情緒,且必須透過不斷的辯證,給社會不同於一般的角度思考存在的價值,並透過人類核心情感的需求來感染觀者使之內心產生悸動,藝術家的創作生命才算真正展開。卡塞爾(Kassel)第十屆文件展策展人凱薩琳‧大衛(Catherine Davis)提出透過藝術改造社會的基調,再次拉高了藝術涉入社會的使命,光州雙年展(Gwangju Biennale)策展人恩威佐(Okwui Enwezor)用”Art Praxis”一詞來說明藝術有積極勞動、介入社會的意涵,也就是透過藝術創作、運動、展覽、評論來揭櫫肉眼所見表層下所存在的衝突/謊言/對質/矛盾及提出人類理想存在狀態的熱望。台灣仍有許多用生命創作的藝術家,郭維國為了維持藝術的創作,開了幾年的娃娃車,楊茂林則在市場擺地攤給警察追,為的都是延續台灣這塊土地上的藝術火炬,並用藝術揭露台灣這塊土地上的現象,而在產業界也有許多優秀的藝術家,透過自身的工作或生命的經歷,使用藝術的手段來探討社會的議題與生命的課題,如楊順發和柳依蘭,他們對於藝術的熱望使他們成為藝術家,而不僅是學院的藝術教育讓他們成為藝術家。

喬瑟夫‧波依斯(Joseph Beuys)說「每個人都是藝術家」,波依斯為了給予每一個想成為藝術家的人上課機會,為了收留被拒絕的學生課堂爆滿,他的「擴大藝術」及「社會雕塑」的觀念,說明了藝術家參與社會改革的必要性,而藝術家的責任就在一般的勞動與或有組織的行動改革中,換言之,社會的每一個勞動者,每一個參與份子,都有成為藝術家的可能,馬歇爾‧杜象(Marcell Duchamp) 說「一切都是藝術」,這顛覆藝術的前衛思潮與行動,在目前來看還影響著當代藝術,但以社會勞動者與行動者的角色,透過藝術的行動與表現來觀注與改革社會,在台灣則為非主流,因為沒有學院背景,不被視為正統的身份,但縱使有了科班的資歷,似乎進不了校園教書,藝術家的創作之路就必須終止了,實際上,多數科班生進入職場後都改行了,這裡說的不是職業上的轉變,而是在心態上終結了藝術家的身份,並徹底的放棄創作,台灣的學院沒有教育學生成為藝術家的應有的心態,僅期待著被高雄獎或台北獎鍍金,而順利的進入藝術家之列,但藝術的價值需建立在不斷的為藝術的勞動上,藝術家需有長期抗戰的準備,不論在何種產業工作,使用對於文化的觀察與使用藝術介入是需要持續不斷的,當學院給學子藝術家的美夢在面對現實衝撞而清醒後,成為藝術家就開始是個考驗,因為事實上藝術家要靠創作維持生活的機會不多,得獎的畢竟是少數,如果沒有強大的動機,是無法維持的,在褪去學院期間老師的期待而創作的動機,以及畢業後無法透過藝術創作維持生活後,仍然對於藝術有不斷的思考及勞動的熱情,那就是藝術家之路的開始。

除此之外,當代藝術已經走到多元極化的情況,雖大趨勢的情況已經不易產生,許多微小的趨勢緩緩的改變藝術的世界,但經濟因素可謂大趨勢的變異偽貌,讓創作變得很不純粹,為了在第一市場與拍賣市場上逐鹿,產生了許多過度形式追求的創作,而這也正是台灣學院教育所積極灌輸的觀念,所以產生了許多說著深奧難懂或是全然空泛文本的作品,藝術雖也沒有一定要說明什麼,但如果沒有終極關懷的事,那藝術的價值很難與當代的生活產生關聯,當代的觀眾很能被感動,最多是對天價的拍價產生問號,但卻很難與其真正的價值產生關聯性的思考與共鳴,從人類的文明史來看,藝術一直都扮演了與混沌及存在現象的介質,幫助我們脫離已知事物,去反思目前所堅信不移的習慣中,其實存在著不經思考的群體盲從傾向,藝術不應該只是煉金術,不可以任由市場價格來建立藝術的價值,藝術是一種責任,幫助我們觀注平時不會注目的事物,或透過美的形式讓觀者心中產生歡愉、幸福或是警惕。因此,藝術家必須經由生活上的體認及勞動,並不斷的堅持創作來成就藝術本身的價值,而這也是台灣藝術教育中所嚴重缺乏的內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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